【陆楚】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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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都会撩的在一起互相撩还是挺萌的，就是突然有点对不起花花。
大家圣诞节快乐●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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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里边请。”小厮殷勤地替来人撩开帘子，一个白衣青年微微低头走了进来。
陆小凤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门口，那人眉目英气好看，还带着三分温和笑意，走过他身边时自鼻尖掠过一丝浅而不腻的清香。
“上一壶太平猴魁，再来几碟茶点。”
那人嗓音低沉，却令人不禁心向往之，甚至因这声音而忽略了原本的意义。
陆小凤，大概也是其中之一。
所以那人坐了很久，直到一壶茶喝完，终于还是偏头看向了陆小凤，似乎还有些无奈：“这位仁兄，有什么事情吗？”
陆小凤笑着举起手中酒坛：“想请公子喝一杯。”
楚留香抬手摸了摸鼻子：“有酒不去请姑娘喝，偏偏请我一个大男人，这位公子也是有趣。”
陆小凤自觉起身坐到了他身边：“好酒，自然要请会品之人。”酒封拍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楚留香转身欲走的动作顿了一下，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罢了，看在这坛酒的份上，刀山火海我恐怕都得去闯一闯了。”
......
“原来你便是陆小凤。”楚留香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虽发觉了这人身手不凡，但也当真未曾想到这人便是武林上赫赫有名的陆小凤。
陆小凤听罢他自报家门也有些惊讶，举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楚香帅闻名不如一见。”
继而相视一笑。
两人神交已久，一直未有机会碰面，却未曾想到第一次遇上竟是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
之前虽未蒙面，但两人都对对方事迹所有耳闻，钦佩于对方人品，又因为多少有几分相似的人生轨迹，不免又多了几分心心相惜之感。
因而一聊起来，竟是十分投缘，直到天色发暗，两人放下酒盏，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陆兄最初究竟是为何要请我喝酒呢？”楚留香带着几分玩味望向他眼眸。
陆小凤沉默了半晌，方才开了口，声音微苦：“......楚兄与我一位挚友，颇为相似。”
楚留香当真未想到是这般理由，愣了片刻，伸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节哀。”
最近武林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刺客组织搅得腥风血雨，陆小凤一路追查到了松江府，却几乎断了线索。
但此地却有一位在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薛衣人，连西门吹雪都不敢肯定定能打赢的前辈，而那个刺客组织的首领，恰巧也是一位用剑的高手。
因此，陆小凤决定去夜探一下薛府。
陆小凤斜倚在窗边，手中是今日刚买来的梨花白，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极细微的动静，他原本也未多注意，只是不远处一道熟悉白影一闪而过。
“楚留香？”
他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些不安，便从窗口一跃而出，顺着那人身影而去。
楚留香似乎是受了伤，身形有些不稳，陆小凤皱了皱眉，加紧脚步追了上去，却冷不防一道凌厉掌风扑面而来。
陆小凤抬手隔开，喊道：“楚兄，是我！”
楚留香收回手，原本似是想说什么，却先被一阵咳嗽堵了回去，陆小凤这才发现，他腰间白衣已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陆小凤赶忙伸手扶住他：“怎么弄成这样？我带你去找个医馆......”陆小凤的话音突然消失在了唇边。
楚留香将陆小凤的手抚开，道：“薛笑人，果然是你。”
不知何时已到了两人身后的人目光沉静：“无论我是不是，都没有意义了。楚留香就要死在这里了，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查出我的身份。”
“薛笑人，那是谁？”陆小凤不动声色地伸手撑在楚留香后腰上度过去一些内力，才发现那人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湿透，显是伤的不轻。
“自然是天下第一剑客薛衣人的弟弟。”楚留香悠悠道，“恐怕，这也是为何他要建立一个刺客组织的来由了吧。”
“因为他的哥哥是天下第一剑客，无论做什么，都在哥哥的阴影之下......”
“闭嘴！”那人拿着剑的手都在抖，而后直接提剑刺了过来。
虽然薛笑人的剑也很利，但他毕竟不是天下第一剑客。
“你别动。”陆小凤挡在了楚留香身前伸出了两根手指，楚留香向来很相信自己的朋友，他比相信自己更加相信他的朋友。
在剑光下，陆小凤的两根手指显得尤为脆弱，但他却稳稳地接下了这一击，将那一片寒光敛在了指间。
“住手！”
一道寒光袭来，竟是将两人一同打开，陆小凤猝不及防往后退了一步，被楚留香拉住方才稳住了身形。
“你就是被他所伤？”陆小凤问道。
楚留香被他撞到了伤口眉头微微一蹙：“能在薛前辈手下留得一命，已是手下留情。”
“香帅，这杀手组织的首领并不是笑人，而是我。”薛衣人收回剑，徐徐道。
楚留香被他的话一惊：“是你？”
“不是！”薛笑人出声吼道，“我不用你代我受过！我不需要，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会解决！”
陆小凤偏头看着楚留香额上的冷汗，道：“薛前辈既已知道了真相，这后面的家事，就麻烦前辈自己处理了。”
“陆某相信以前辈在武林中的声望必会给这武林一个交代的。”
“我与香帅先告辞了。”
薛衣人的衣上终究还是染了血，他的利剑挡不住弟弟自杀的匕首，陆小凤此时已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他能感觉到楚留香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
“今日，多谢陆兄了......”楚留香道。
陆小凤看着那人脸色苍白干脆将人背在了身上：“这种时候，楚兄就省些力气吧，若是当真想谢我，答应我一件事便是。”
“什么事？”楚留香也没挣扎，声音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无力，低低地响在耳边。
“暂时还没想好，不过香帅一诺可值千金，自然是我赚了。”陆小凤轻轻抖了抖肩膀，“可别睡了。”
“陆大侠一诺也是值钱的很，我定要找个机会，也救你一回。”楚留香一笑，“依你。”
再后来，大家常常能在楚香帅的身边看到陆小凤，也常能在陆大侠的身边看到楚留香。
“楚兄。”
“嗯？”
“留香......”
“嗯。”
“我......”
“你喜欢我？”
“啊？”陆小凤愣了愣，“是......”
“没关系，”楚留香笑了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上去，“我喜欢你。”
一吻方毕，陆小凤忍不住低头在他的唇上又亲了亲，凑在他的唇边低声道：“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楚留香被一块白绸蒙住了眼，唇角一抹微笑带着几许纵容意味，偏头问道。
纵然目不能视，楚留香也依旧五感灵敏行动无碍，却也任由陆小凤牵着他的手，放心地由着那人带着自己走向不知名的方向。
“好了，到了。”陆小凤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意味。
楚留香并未解下绸缎，问道：“你在遗憾什么？”
“我在遗憾你一路蒙着眼走过来也没有投怀送抱一下，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陆小凤摇摇头，故作感叹道，“都说楚香帅知情知趣，怎么到我这儿就这么矜持呢。”
楚留香大方地冲他展开双臂：“那陆大侠先来个平地摔知情知趣一下？”
陆小凤顺势将人抱了个满怀：“哎呀，你想让我抱你就直说嘛，不必激我，随时奉陪。”
楚留香任由他抱了片刻，直到觉得时间实在长了些，才摸了摸鼻子：“你说的惊喜就是这个？”
“当然不是。”陆小凤伸手解开了覆在他眼上的白绸，主动退开两步让他看清面前景观，“喜欢吗？”
眼前是一栋依山而建的白色小楼，正建在山崖底下，位置难寻。
小楼前临溪，背靠一片竹林，青石铺地，四周种着草木，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这是……”
“这是我们将来的家。你当初答应我一件事，如今，便要兑现了。”
……家？
楚留香怔了怔，他一生四海为家，从未想过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如今有了这样一个选项……
……竟觉得也还不错。
当真是，被吃得死死的啊。楚留香有些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但在看到陆小凤眼里的不安紧张与满满地期待时，都化成了心口一片暖流。
于是他点头：“好。”
推门入屋，屋中陈设风格竟都投他所好，一步一步都能看见那人用心，楚留香掬了一片珠帘在掌心，不由便露出了笑意来。
一生得那人相伴，终老于此，也是一件偌大的幸事。
被人从身后拥住，两人身高相仿，便有了耳鬓厮磨的意味。
“留香，我们就住在这里，闲了就去江湖上转转，累了就回来，等再过几年，我们还可以收几个徒弟，再等我们老了，我们就不必出谷，就在这里，做一对隐居的神仙眷侣。”
陆小凤说完那人却不开口，直到他有些紧张地扳住那人肩膀让那人转过身来，才看到楚留香禁不住笑意的嘴角。
陆小凤挑眉一把勾住楚留香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楚留香按住他的后脑，勾成了一个缠绵的长吻。
这样细致的用心，很难不令人动容。
一间房子，也仿佛给予了心之归处。
于是便放下了推拒的手，阖眸将自己交了出去，任人予取予求。
连痛楚都是满足。
陆小凤似乎也知道昨夜折腾得狠了，第二天沐浴穿衣，端茶送饭，殷勤备至。
一整日都被按在床上休息，连脚都没沾地的楚留香无奈地看着那人忙来忙去：“陆大侠，我尚未动弹不得，也没有身怀六甲，不用这么紧张。”
陆小凤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在他颈边蹭了蹭：“我知道你没事，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为你做点什么。”
“你想为我做点什么？”
“嗯。”
“给我上回来吧。”
“……”
“……呃，不如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好啊。”楚留香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带着点狡黠意味。
陆小凤背后一寒，直觉地位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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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既然此后要长住，过两日随我去拿些东西。”
两人在谷中又过了三四天，直到楚留香的身体确认无碍方才出发。
谷中并无出口，若想进出，除非是如他二人一般轻功卓绝之人，直接借山崖上下。
两人虽浪迹天涯，但房子终归还是有几套的，陆小凤有一套房子离这里不远，两人便将第一站选在了那里。
陆小凤焦头烂额地去收拾东西，楚留香自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白衣一闪便去了书房打算找本杂记打法时间。
“看不出来，陆小凤居然还是爱画之人。”楚留香看着书房内半面书架的画作不由讶异，便随手抽了一副出来。
作画之人论技法已是上乘，更难得的是笔端自带灵气，映在画上，便满幅繁花似有清香袭来。
画卷一展到底，那人署名落在底端——花满楼。
陆小凤的挚友啊，楚留香叹了一声，字画如人，如此俊品人物，竟是英年早逝，令人不由叹惋。
楚留香自身书画精通，那人的画又难得和他胃口，便一幅幅翻阅了起来。
上面书画取尽，发现底下竟藏了一个暗格，楚留香挑了挑眉，脑海中不由闪过数种可能，最后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大概是职业病作祟。
暗格最终也未被打开，楚留香随手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一跃上了树梢，在树枝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手翻着闲卷打发时间。
过了片刻，陆小凤从另一边走来。
“楚留香！”
斜倚在树上的楚香帅笑了笑，拈起一枚叶子打算跟他打个招呼。
站在书房门口的陆小凤的声音却戛然而止，楚留香的手也停在了原地。
陆小凤表情一变猛地冲进书房，打开了暗格。
那里面是几幅画，同样的手笔，同样的灵气，画的却不再是山水，而是一个人
——陆小凤。
不同的神态，不同的姿势，唯一相同的是眼底未变的温情笑意。
他看的不是画外人，他看的是作画之人。
楚留香是懂画之人，他能看懂画中人的情意，也能看懂下笔之人的情深义重。
他们……
楚留香微微蹙眉。
罢了……谁还没有过一段情根深种……
只是，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陆小凤展开了最后一幅画，不再是先前人的手笔，而是一个楚留香更加熟悉的笔触，下笔有些生涩，只寥寥几笔，但因为作画之人心中情意，倒也称得上栩栩如生。
距离太远，他看不清陆小凤眼底神色，只能看到他轻抚在画中人面颊上无限的怀念。
楚留香怔在了原地，连闲卷自指尖脱落都未曾发现。
因为若不论神态，画中人的面目和楚留香几乎称得上是一模一样。
但有人曾点着他的胸口对他说：“香帅虽然看起来热情，心却是冷的。”
而那人却柔和而温暖，仿佛看着他便能感受到生命的美妙。
“楚兄和我一位挚友，颇为相似。”
原来是这般相似……原来如此……
一本书落地的响声惊动了陆小凤，他一跃出了窗外，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楚留香的目光。
那是他熟悉的楚留香，却又不是。
那人站在了树梢上，面上的笑容又冷又淡，但他的确是笑着的，就好像无数个清晨他从每一个想挽留他的少女身边离开时的神色一样，甚至还带着一点无奈。
“我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谢谢你曾经给过我一个关乎家的梦想。”
“那一诺，楚留香担不起。”
大概只有转身而去的仓皇背影才泄露了一丝心绪。
白衣扬起在身后，雪般寂寥。
陆小凤没有去追他，他知道一个存心想走的楚留香是追不上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留下他。
他骗了他，他离开了。
很公平。
只是难过，那个关于家的梦想。
也许他们本来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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